之前的将近三十年时间,金静静人生的全部履历可以用四个字来简单概括:家庭主妇。
“前半生完完全全就是在带孩子,之前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永嘉巽宅农村里,眼界或者阅历啊这种真的很有限,稍微远点的路程还会晕车。”金静静是那种典型的优秀农村妇女——学历不高,但勤奋、肯干还特别踏实,做饭、洗衣服、下地、看孩子……什么都不用说,什么都能做。她的三个孩子几乎都是金静静在身边一手带大的,只有三胎那会,离开了老二半年多,三个孩子成绩不算特别突出,但也都上了大学。对于一名普通农村妇女来说,金静静该满足了,但她还不满足。
“有饭吃,有衣穿,有房住,这很好了。但我不满足这些的,我想要充实的生活,我想要知识,也想上大学,我不希望我的人生就这么挂在孩子身上了。”简简单单的“家庭主妇”概括不了金静静这三十年额角暗生的皱纹、松弛的皮肤、圆钝的手指和几乎停滞的社交圈,在她身上出现了一种不太常见的悸动,一种心有不甘的感觉,一种渴望。
于是,便如同觉醒出走的娜拉一样,金静静也走了出去。“一开始我是去住在一位老乡开的民宿里面,住了二十来天吧,我就觉得在这开个民宿也挺好的,就开始四处看房子,很快在束河古镇租下了一幢别墅。”
金静静说,那时候丽江民宿的租金不算太贵,一幢四五个房间,租金两千多,她认识的人中还有直接买下别墅的,首付也只要几万块。在签完合同以后,金静静回去“象征新”地通知了家人,自此便几乎都呆在云南经营民宿。
“我就是想说赶紧定下来,那家里人就算反对也没话说了,不过他们也确实都没发表什么意见。”说是经营民宿,但金静静觉得太商业化了,她和那些为了赚钱跑来丽江的人至少有一点不一样,她把云南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,她来这找自己,找生活的意义,找心灵的雀跃和哭泣。